昔日談 取得連結 Facebook X Pinterest 以電子郵件傳送 其他應用程式 8月 08, 2024 20230927廢土組 / 2210年,冬。 飛雪不停,這個季節徒有一片白皚皚的寂寞,是歲末所獨有。 冷空氣在骨髓上刮搔,阿岱爾睡得不大安穩,覆在眼皮底下的瞳孔不安地顫動,他伸出手在床上摸索,眉心堆起川字,嘴角壓得平直。 他最後在床邊找到縮成一團的溫沙,深鎖的眉宇鬆開,身體本能地貼近,還沒安下心來指尖就沾上濕潤涼意,手臂順勢下滑,收攏圈住腰際,毛絨絨腦袋抵著拱起的背脊。 沒事的、沒事的。 我還在,你也會在,對嗎? 取得連結 Facebook X Pinterest 以電子郵件傳送 其他應用程式 留言
晚安 8月 27, 2024 20240827 鶴見和真 / 幻世迴緣 你已經在港口落腳一段時間,與妖怪的接觸能避則避,幸好有少數人類居住於此,讓你順利打探到一些情報,其中各地妖怪的排外程度更是被不厭其煩地一再強調:不想凍死或被做成祭品的話千萬別去雪山、在紅葉之森,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遇見的妖怪會同你以禮相待還是將你拆吃入腹……諸如此類,你聽完只想盡快離開這鬼地方,可惜事與願違,最快也要再等上十一個月。 與你關係最親的前輩自從知道你要另覓居所的事,每天一逮到你就是一長串不說完不罷休的念叨。你懷疑耳朵要長繭了,一邊收拾上路的行囊,一邊自己把剩下的段落背誦出來,好堵住老前輩的嘴。 「是、是。夜魁町雖然相對友善,但最好先留意店家有沒有人類進出……嘿——對吧?」你彎腰把隨身布袋拎到肩上惦了掂重量,只聽到零零落落幾聲悶響,這時的捉襟見肘倒使你即將展開的徒步旅程輕鬆許多,起碼你不需要拖著大堆行李走一步喘一口氣。 夜魁町是這幻世最繁榮的地帶,誰都知道,關於近來頗具規模的人販子集團,你也有所耳聞,只是並不放在心上——比起揣度怪物的心思,過上安分守己、惶惶不可終日的窩囊日子,還不如在等來下一次幻世門開啟前,趕緊賺到夜判來得可靠。聽說那裡都是些見錢眼開的傢伙,總不至於惡意相向吧。 「……唉,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嗎?要不然去桃木村也好呀,知道你聽膩了,可能會嫌我煩,但我是不希望你往狼窟去,我前陣子聽說那裡又不太平……」 你還是去了。身上多了張對方贈與的御守,以及一壺餞別的酒。他身處這奇詭世界卻仍然保有良善,你感慨之餘卻再生不出其他情緒,唯有一句心知不會有的「再見」和蒼白的「祝好」……這麼想來,一壺酒還是太貴重了,物質和心靈都一窮二白的你可沒資格承這個情。 / ——然後你看到了。 永夜幽微的月色其實很美,沐浴在曖昧殘喘的微暈裡頭,有時詭譎都稱得上溫柔可親。在美得令人不設防的月色裡,一片高大朦朧的人影靠在河岸邊休息,你那連夜趕路熬出來的沉倦雙眼勉強能夠視物,然而泡過酒精的腦子遲遲轉不過來,沒能看清頭上悠悠晃動的一對狼耳朵。 「……晚安。」相隔數十步開外的距離,他側身垂首,理當看不見你,但四顧周遭不見旁人,也許是聽見腳步聲了吧,你這麼想著,含糊地應聲:「嗯?嗯……你也是。」 旋即你發現他轉過來的時候神情有點訝異,像是不知道有個人在這裡——由於晦暗的天色,你難以辨識他的面容,只是無端有所感... 閱讀完整內容
良知與膽怯 8月 30, 2024 20240831 鶴見和真 / 愛誘發情慾、愛也聯繫死亡,於是順理成章地,以愛為橋樑,死亡也能勾起性慾。 那一瞬間我看見很多很多,肢體掙動,鞋尖蹭地劃出淺痕,失禁洇黃褲襠,而淚水同樣洶湧,嘴唇開闔,著急唾罵與求饒。那一瞬間我宛如眼盲的瞎子,看不見流遍全身的快感、肌膚下污穢的血肉,我感覺自己勾起了唇角,但我看不見那是何種模樣。 當我回過神來,伴隨著映入眼簾的猩紅色,一盞生命之火剛巧燃盡,像是打翻了燭火,旺盛的火焰延燒到我身上。 那是一具面目憔悴的男性屍體,劊子手不需要知道他姓甚名誰,所以我對那人也一概不知,大概負債累累、懦弱無用,由於欠缺信用又毫無價值,所以交給了我,以此證明我作為一把刀子的價值。 他的四肢和軀幹都被粗麻繩緊纏在椅上——這是來自那些傢伙的「善意」,使人滴水不沾、無法進食,消磨意志與體力之餘也便於我的第一次行凶——他頭顱低垂如同耶穌受難,臉色藏在瀏海陰影裡,我蹲下身,對上一雙夾著淚液的眼睛。 正如我剛才所言,我不清楚這人的罪行,在結束他生命之前,我只遠遠地見過他一眼,隔著一堵牆和數個西裝革履的背影,跪在武田涼平面前,面孔慘白、擁有癲狂雙眼的男人,此時此刻反而透出一股無垢的無辜。 無辜。 他無辜嗎? 「戒鞭與罪犯」是大人拿來為我排解罪惡感的說詞,實際上我沒怎麼思考過這些,也無所謂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不過是以殘餘的記憶回溯,也許被我遺漏的曾經裡藏著一個因為怯懦所以心懷良知的小孩。而我以一種當時的自己也不明白的奇異心理趕走其他人,或許也趕走心靈的自我,讓這一切看起來像是行暴前徒勞的掩飾,無人目睹剝去人皮的野狼——如此這般,我當時只是漫無目的地想些什麼,好讓血味在侵入鼻腔之餘,不至於進一步佔領大腦,可惜收效甚微。 那男人所迸發的生命之火在我身上留下灼燒的燙痕,然後我再也無法正常。 幾分鐘前的記憶短暫地剝離腦海,繼而在一陣尖銳的嗡鳴中漸次回歸,悶塞,黏膩,刀鋒舔過每吋肌膚,最後推入心臟的觸感長久地滯留掌間——真要斤斤計較的話,那是比長久更加無望的時間,久到一生都無法揮別——左右手交替搓揉指縫和掌肉,即便如此也擦不掉深烙皮肉的血斑腥臭。 指尖觸及的皮膚尚且溫熱如舊,彷彿一種信號,使我重新與它對視。我總覺得那眼神正透露某種不言自明的責難。他看起來狼狽且高潔,而我,汗液相黏著淌下,順著背脊與胸腹... 閱讀完整內容
毒蛇親吻蘋果 8月 08, 2024 20240609 真實 / 雙哨 / 遇見朝見冬實以前,鶴見和真的生活用空洞來形容也不為過。早些年前,比初見冬實還要久遠的以前,貧民窟的條件還要再差上許多,遊民將篷布釘在傾頹的矮柱上權當棲身之所,破損的地方縫縫補補將就著用,和真看著人們佝僂著身子蜷縮在薄毯裡發抖。熬不過冷冬的人很多,這裡的生命比那些幾經修補的篷布更殘破。 鶴見和真是貧瘠的。無庸置疑,和這塊土地上的人一樣,或許也曾鮮活過,也曾渴盼有朝一日企及另一個富饒的世界,只是年復一年不見盡頭的苦日讓他不再抱有無謂的期待,活著,只要活著,雖然也不知道為何而活著,「也許是為了遇見你也說不定。」唇角止不住上揚,他有點醉了,眼眶被酒氣熏得微濕,撐在桌上的手揉了揉隱隱發燙的耳根子,和真笑著用一句話總結三千多個失眠夜,並一如既往地將話題引向冬實。這是他慣用的手段,把一切歸因於愛,就連痛苦也能顯得浪漫多彩。 「命運使我受難,可也把我帶到你面前,小時候確實做過一些不切實際的夢,現在覺得這樣就好。」他並不感謝苦難,但苦難無可否認地為他帶來了生的力量。 從前的他對過去總緘口不言,那些瑣碎的、起了毛球的不完滿寥寥數語便再無話可說,更重要的是,生活慢慢好起來了,不是嗎? 他們有了相對穩定的收入,甚至得以時不時去酒館點上幾罐生啤酒慰勞自己,像現在,兩個一米八大男人圍著一張小圓桌落座,他面前的瓶瓶罐罐已空了一大半,而冬實喝得不急不徐——縱使嗓音染上大阪腔,他早已是這裡的人,可有些枝微末節的差異性,比如這派從容,讓和真一直覺得他美麗得獨一無二,是和他經受同樣苦難,依然出塵的天使——和真側著頭看他眼尾勾著淺笑,唇面抵上杯緣,輕輕地一碰,好想吻他。 「真是待得久了,竟然覺得這兒也挺好。」他想親吻,想愛撫,便這麼做了。傾身向前,笑眼和指尖都是鉤子,並沒有刻意揚聲,冬實已明白意思,同樣湊近了吻他,浸潤唇面的酒液被和真吃了去。貧民窟百無禁忌,既是最不自由的牢獄也是最自由的教堂,你看,哪怕是人潮擁擠的現在,兩個男人、兩個哨兵,勾勾手指就能相愛。 酒館哪哪都充斥著廉價與市井氣,談笑聲與酒瓶齊碰的清脆聲響對於五感敏銳的哨兵而言無疑是種煎熬,鶴見和真只能其中精力感受朝見冬實的存在,比如微皺的眉頭,與眼底上淡淡青印——那是不管不顧地歡愛後無可避免的代價——他正分神著,舌尖就被咬了一口,織料與肌膚摩擦的聲響雖然細微,然而腿間異樣的擠壓感... 閱讀完整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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